信号微弱,时常断线.
 
 

【RA】鱼或蚯蚓或草履虫

•第一人称,OOC高能预警,OOC高能预警!!

•WEB第三章背景,部分与原作有冲突,剧情内部存在BUG。

***

    西昂掰着指节露出阴沉的笑容向我走来,我十分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,于是盯紧他的动作向后倒退一步,但是他漂亮的右直拳还是准确无误地落下来,攻在我肋骨下方软绵绵的肚子上。

    我捂着肚子蹲下来,发现他地上的影子还在摇晃,好像本人仍然在我头顶跃跃欲试摩拳擦掌,「为什么啊——?!」我大声问出了心中以抱怨居多的疑惑。

    「太吵了垃圾山先生,总之突然感觉不爽请先让我揍一顿。」西昂这样说着,却并没有进一步行动,而是耐着性子好好回答着我的问题。

    「直截了当?所以说为什么你感觉不爽就得揍我。」我望着地上放松下来的影子道。

    「哦?」他听上去很开心,挑着语尾发出一个轻快的短音,「这是让我去揍克莱尔的意思?真不愧是出色的犯罪者呢渣滓先生,竟然把自己的安逸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。」

    「对不起。是我错了请不要再提了,上次害克莱尔桑卡在门里的事情非常抱歉。」我顺着蹲下的姿势做出土下座的动作,然后沉默的等待了一会儿,奇怪的是西昂居然真的原谅了我,伸出手把我拉起来。

    我忐忑不安地在他的指引下重新于椅子上坐下来,不时用余光偷瞄他鉴赏古玩一般打量着我的脸,在他轮换过几次托着下巴的手臂,终于感到手腕发酸的时候向我抛出了问题:

    「勇者桑,你是那种受伤会感到异常愉悦的变态吗?」

 

    虽然受伤不是什么好事,处理起感染的伤口也相当麻烦,但我其实是感受不到疼痛的。

    不是与生俱来的缺失,确切的说,我发现自己丧失痛觉是在被西昂复活之后——是的,我知道自己曾经死亡的事实,尽管我现在也对身体被一切两半没有什么实感——从那时开始,我就像一条被海水包裹的鱼,即便再激烈的痛疼施加在我身上,也会瞬间被整片海域冲淡。我听镇子上的老奶奶说,鱼几乎是没有痛感的。

    对此我没有多余的抱怨,你看,如童话所说的一样,小美人鱼想要去陆地上和王子待在一起,就必须拿已经拥有的东西作为交换。我这样向露基解释的时候,她正在帮我包扎手臂,长途跋涉的旅行使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,但她还是摆动几下头上的小翅膀,用绷带给我打了个蝴蝶结,「阿鲁巴桑的王子是罗斯桑吗?」

    「诶诶、露基你在说什么?不过想要再次见到罗斯这点是没错啦……」

    「阿鲁巴桑要加油哦。」她象征性地用袖子遮住嘴巴,好笑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我抬起包扎好的右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「那露基也要替我跟罗斯保密。」

 

    说到这里,我要郑重声明一点,我不是抖M,就算看上去很像也不是。好比西昂对我做出踢中腹部、刺中腰部、戳中肋骨碎裂的部位或者过肩摔我都不会感到愉悦,反倒他总是一副很愉悦的样子。我只是觉得没有告诉他的必要,假如剥夺掉我们之间这种相处模式的意义,我和他大概都会感到无法适从。

    何况我现在并不会感到疼,被挡在路上的假熊猫暴击一百次也不会疼,被袭击村子的恶龙咬中肩膀也不会痛,某种程度来说还挺便利的不是吗。

    以前也在爸爸的叙述中听过类似的病例。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没有痛觉,无法用身体感知危险的信息,他拖着摔断的左腿跳跃奔跑了一整个下午,被发现时他笑容满面,遍体鳞伤。我没有打听过故事的后续,也无从得知小男孩现在的状况,我一直以为自己身上不存在他的影子,直到我接连斩杀掉十二魔族里的敌人,然后毫无防备地被露基梅德思烧断了手臂。

    和没来得及感受的腰斩相似,我一面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,一面庆幸没有疼痛让我胆怯退缩甚至丧失前行的勇气。后来,我意外获得了魔力,一个无需付出代价的奇迹,它能够帮我实现很多原来可望而不可即的事,我决定不去探究恢复疼痛的方法,暂时忘掉我的极限这回事。

 

    「不,明明是把我胖揍一顿的你才比较愉快吧。」我避开西昂笔直投过来的目光,把视线落在魔界监狱的天花板上。

    「是吗,那你解释一下腰上的大片淤血是怎么回事。可别说是我体罚你去做卡门练习的。」西昂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挥了两下,提示我要在三秒之内做出回答。

    「……确实是我擅自练习了来着,你听我解释!」我当机立断和盘托出,却眼睁睁看到他把手指换成两个,「总之我也想尽快掌握传送魔法,而不是给西昂你们造成困扰。」

    「哈?」西昂用计数成一的手指戳向我的脑门,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,「谁问你那种东西了,勇者桑脑子里装的是黏糊糊的史莱姆吗?」

    我睁开眼睛看着他,「并没有装?」

    「那为什么不用回复魔法治疗。」西昂叹口气,微微蹙起眉头,「果然是会为自我惩罚而感到愉悦的变态吗,模仿中世纪的修道士play吗,真恶心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我说——」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刚才被戳中额头,「我说我忘记了你会信吗?」

    「屏障解开了哦。」

    「诶?」

    西昂伸直手臂,将右手手心覆在我左边的眼睑上,我看到些许偏移的视野中他认真的红眸,才明白他是指我左边瞳孔颜色的事。

    「状况糟糕到连屏障都无法维持,勇者桑难道不是会又哭又闹又让妈妈抱吗?」西昂把右手上移,手指插进我松散的发间。

    「那是在讽刺我孩子气的比喻?好歹我也是曾经拯救过世界的勇者的说。」我小声地嘟囔着。

    他按着我的脑袋站起来,露出居高临下的眼神,「勇者桑,把衣服脱了,或者把现有的肋骨和牙齿和头发全部交出来。」

    「等等,后面的选项怎么听起来像是召唤恶魔的黑魔法,那是要做什、啊啊啊,啊啊啊啊——?!」

 

    再次见到西昂是在一个周之后,离下个月的家教时间尚远,老实说,我尚未做好在被扒光检查了全身之后再去见他的心理准备。只是魔界某处突然发生了巨大的魔力波动,二代以前也嘱咐过我要跟去做实战见习,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出发了。

    传送魔法很顺利,我根据残留在空气中的魔力颗粒,很快找到了刚才战斗的中心。

    「哈哈,勇者桑,」西昂靠在一块半人多高的岩石上,脸上腰上地上岩石上全是湿漉漉的血迹,他牵了牵嘴角嘲笑我,「你那是什么表情啊。」

    我楞了一下,马上跪到他身边帮他按住腹部的伤口,他绷着脖子倒抽一口气,看来伤口相当深。

    「西昂,我现在就给你治疗,回复魔法我们上周试过所以没问题。嗯,没问题的。」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哆哆嗦嗦去拉他锯齿坏掉的外套拉链,不知道是我还是它的原因竟然耗费了不少时间,当我准备掀开被血浸透的衣角去检查伤口的时候,猛然意识到伤口此刻就暴露在我面前——西昂他里面没穿!

    「啊啊啊——!那个,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」我上身往后退了半寸摊开手掌挡在眼前,但是预想中的重拳与言语攻击都没有出现,指缝间的西昂仍旧用右手死死攥住地上的砂砾,紧抿的嘴唇也透出牙齿咬过的印记。我才明白他已经没有余力揍我了。

    我再次凑过去,谨慎地帮他处理起伤口,他深呼吸几口缓了一阵子,在耳边跟我说,「哈,扯平。」

    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,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下落的时间还要短,我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海岸的鱼,数以万计的疼痛因子随着水分的蒸发出现在我面前,它们呼吸着我呼吸跳动着我的心跳,擦碰撞击出更多更绚烂的火花将我吞噬。我没有痛觉的诅咒解开了,以冲破它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方式。

    「……勇者桑?阿鲁巴!」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已经抵在西昂的肩膀上,眼泪一滴一滴地砸进他的伤口里,他痛得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嵌进肉里,我的手臂和胸口都开始火辣辣的疼。

    「快点,」西昂咬牙催促道,「不想你我都痛死在这里的话。」

    我点头说好,他却抓着我的手臂不放,我连声呼痛抬头想去看他的表情,他凑上前来,给了我表现良好的左眼一个吻。

 

     FIN.

 

·一说像鱼、蚯蚓或是草履虫这类没有相对复杂神经系统的生物没有痛觉,它们能够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,可以趋利避害,却无法产生「疼痛」这种复杂的感受。

03 May 2015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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